但是,在被问到性别是否构成了个人职业发展的障碍时,我们看到了一些微妙的分歧。对于受教育者群体和初级教职群体来说,认为女性身份造成阻碍的比例要远远大于认为女性身份提供了帮助的比例。然而在女教授这一群体中,我们看到持两种观点的比例接近。换句话说,对于站在职业发展阶梯的顶端、成为其他女性研究者职业榜样的女教授群体,虽然在具体问题上感受到了性别歧视的存在,但是整体上却并不认同性别对职业发展造成了障碍!(图12)
我们认为,这看起来存在矛盾的数据,也许反映了某种“幸存者偏差”。一方面,那些经历了包括性别歧视在内的重重阻碍仍然成功实现事业发展的女性,很可能正是那些更有主见和坚强意志、不太容易被歧视问题所打击和的女性。而另一方面,这些成功女性可能也会倾向于认为,自身的成功本身就说明不存在体制性的性别歧视问题。在很多成功职业女性的中,我们都能感受到这种思维的存在:你看,我的成功经历就说明,根本没有什么障碍(包括性别歧视的障碍)能够女性的发展。
在学术机构中战胜各种干扰和阻碍,成功实现自身的职业发展目标,这样的女性研究者当然值得敬佩。她们的和经验,也为更多的下一代女性研究者提供了很好的榜样和激励。但是,在鼓励女性自身更加自尊、自信、自强的同时,我们也希望,这部分已经站在职业发展尖端的成功女性,能够更多的发挥女性的作用,在系统性的性别歧视问题上做出贡献。
“要知道,面对确实存在的性别歧视,仅仅要求女性研究者自身更加努力和顽强、而把问题的源头轻轻放过、显然是不公平的。
我们需要让更多的学术研究者认识到性别歧视的存在和错误,并积极的对抗和消除性别歧视的言论和行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地帮助更多处于职业发展早期的女性克服性别歧视的障碍,实现成功的职业和个人发展。
带着这些并不轻松的观察和总结,我们还是衷心期待,我们的报告能让更多人意识到学术机构中性别问题的存在和危害,让更多人开始行动创造一个性别更加平等的未来。我们希望在不久的未来,女性研究者的职业发展之,能走得越来越顺利、越来越。我们也期待有一天,学术职业发展的顶端,会有更多骄傲的女性研究者的身影。
本调查为个人行为,与机构无关;沈玥,蓝艺,董一格,汤富酬,陈晓雪,陈丹平,祁伟,叶洁对调查和文章写作亦有重要贡献和。
本文与作者王立铭微信公号“以负墒为生”(Neg_Entropy)同步推送。编辑、版式:“知识”(The-Intellect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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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颜宁《女科学家去哪儿了》,发表于《赛先生》,2015-06-27
注2:Sheltzer and Smith, PNAS,2014
注3:Moss-Racusin, et al.PNAS, 2012
注4:Vincent Lariviere, et al.Nature, 2013
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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