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完整的思辨过程的第一步是完整的蒸发为抽象的,以及关于内在联系以及基本原则的命题,形成原理;第二步则是抽象的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整体的再现,并接受经验事实的检验。也就是原理的形成、叙述和阐明的完整过程。第二步往往是更困难也更重要的步骤。因为,科学恰当的化标准是二重的,除了理论体系形式的相容性外,还必须满足对观测和经验事实的相容性,除了包括其表征数学结构的公设外,还应包括其经验意义的语义假设。
特别是经济学的概念体系,由于它不可避免地蕴涵了人的主观意识和价值观,同时,在社会集体选择中又遵循完全不同于微观行为的规律。而且经济学也不可能采用实验的方法。因此,它具有比一般科学更大得多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我们不得不作出一种,即经济学不可能达到同研究纯粹思维的任意结构数学形式系统,以及一般科学(例如物理学、生物学)一样的严密性、精确性和客观性。因此,“经济学原理”在叙述的结构和语义假设上都宽泛很多。
欧几里得“几何原理”就由5个和5个公设(不需要证明就被接受的假设),以及从这些和公设出发证明了的48个命题()。显然,“经济学原理”的表述就要宽松很多,也不一定用全称肯定判断。它除了自明的而外,还应该包括一些从微观到宏观的衍生原理,和猜想,一些无法证明,也无法检验的命题,形成一个描述经济学新范式基本原则的概念体系。这些共识应该是创新的非正统经济合起来的基础。
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写作“经济学原理”从来都是大师们的专属领地,因此对于一个普通学者来说,当然是一件诚惶诚恐、不能自已的事情。我常常用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的话来宽慰自己。在科学面前任何科学理论都是试探性、暂时的、猜测性的,都是而且“永远是试探性的或真理的近似”,“是通过一种、变革和改变整个事物的方法来成长壮大”。我诚挚地希望读者把本书作为一个试探性的来读。而且,如果你已经充分地了解经济学概念体系的基本结构,那么,本书的章节就是一个非常简单、一目了然并相互连接的自组织链条。“大道至简”,本书的一个旨也就是致力于经济学基本理论尽可能地简明化,让经济学从繁琐哲学和经院哲学中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