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19世纪30年代罗巴切夫斯基和波耶各自地建立非欧几何时面临的局面。显然,他们不可能在《原本》的框架内挑战欧几里得几何,但是他们可以质疑几何基本公设的正统性或者性(第五公设不能从其他公设推导出来),并去构建和欧几里得几何完全平等的逻辑体系。他们成功地作到了,从而建立了非欧几何,成就了数学发展史上的一次伟大。耐人寻味的是一个世纪后,爱因斯坦的广义把非欧几何同引力理论融合成为一个整体,这个逻辑结构似乎在物理实在中找到自己的原形。即使数学上最重要的进展也不是通过完善逻辑形式而是通过变革基本理论实现的,这和库恩的一致。也就是说,非正统经济学家们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创新理论的简单积累,必须把研究的焦点聚集在经济学“按新原理的一种重建”上,质疑主流经济学既定的假设、范围与方法的正统性,变革新古典主义微观经济学(正统经济学最成熟部分)的最基本理论,超越原有范式的方法建立自身的概念体系,并提供一个可行的竞争性的研究纲领。也正是遵循这一,我才胆大妄为地撰写《经济学分析原理》。
同时,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因为非正统经济学家大多有一些偏执,他们既不肯向主流经济学,也很难与自己的同仁。他们都有些像金庸笔下的“独孤求败”,创立“独孤九剑”剑法,喜欢单打独斗。特别当前的创新理论大多是针对某一个特殊的经济学问题,由一系列纷繁复杂的理论主题所界定,应用不同的方法和范式,其理论内容和形式都会存在很大的差异,这些既不可能也没有必要统一。在科学的醖釀期,这种多元化和创新蜂聚的现象不可避免。但是,在范式转换的基本原则上各个创新流派之间则完全可能,也应该达成共识。否则,这些纷争和内耗必然创新学派自身。江湖游侠即使功夫精强也无法抗衡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团。这些共识是联合统一的基础。
例如库尔特多普弗(Kurt Dopfer)提出的演化本体论的经验性,即:
无疑,这应该是创新经济学广泛认同的一些基本原则。在我的《经济学分析原理》中也完全隐含和融会了这些本体论的经验,而且是各自在相互的情况下达成的共识。这些基本原则对于按新原理重建经济学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