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自己的生活经验来看,我也觉得从零几年开始,整个人的心态都变了。很慌,社会好像在不停变、发展,自己好像稍不注意就会被抛开。”李松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他近来发现,二三线城市的人似乎也愈发焦虑了——也许微信、电商在很大程度上进一步消解了小城市和一线城市之间的距离,那里的人们也非常近距离地接触到一线城市人群的感受。比如愁堵车,想出国旅游,买iPhone5;想把孩子送到一线都市大量出现的婴儿游泳馆、早教中心、国际学校,愈发觉得自己的钱不够花
被称为“分析社会学”奠基人之一的心理学家弗洛姆曾有一个著名观点:安全和不可兼得。过去的时代是安全、但不的时代——可选择的东西太少,人们心安理得;而现在的时代是、但不安全的时代。把这个理论放到目前的“重症时代”来看,似乎更有意味。 ★
拖延症何弃疗
拖延症并非严肃意义上的医学名词,而是对于都市人群中普遍存在的非必要、后果有害的推迟行为的描述。但它精准地概括了这个愈发严重的现象。这个群体也开始了某种互助与“自救”
本刊记者/吴子茹 文/周赫
“你严重吗?”
“我很严重,你呢?”
“我也是。很不好。”
周六的“战拖大会”上,“战拖骑士团”巨蟹班的们,休息时在走道里这样互相问候。班里的约十余人,性格大多热情外向、课上积极参与讨论发言。一整天的课堂交流下来,时而爆发出哄堂笑声。但焦虑和疑惑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孤单”“压力大”“努力”这些词在课堂上经常被提及。
这些人因“战拖”聚在一起。话题从各自的拖延情况开始,进而互相认识,了解彼此的姓名、职业等信息。尽管每位拖延的内容、原因和程度各不相同,但都无一例外地承认自己患有“非常严重的拖延症”。
“我们的目标是,战胜拖延!”电梯旁,几位嘻嘻哈哈笑成一团。与其说是为了战胜拖延,他们更像是某个为了积极上进的目标而聚合在一起的年轻人。
让一个拖延的人督促一群拖延症患者
陈竹个子不高,皮肤白净,典型南方女孩的样子。她说话慢,做事节奏也慢,给人的感觉很沉稳。她是“战拖骑士团”白羊班的班长,也是众多诊断为“拖延症患者”中的一员。负责督促同学们每天早晚网上打卡。
接受采访的拖延者,大多都觉得自己是“重度拖延症患者”。陈竹是少数承认自己“拖延问题应该不是特别严重”的人。“一件事情做很久,就是想一拖再拖,就觉得反正也没什么大问题吧。”她这样向《中国新闻周刊》描述自己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