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引发了又一波对拖延症的报道。在中国知网上查阅当年以“拖延症”为关键词的报道,竟然多达近40条,就连《》一篇关于信息公开的文章也使用了“拖延症”一词。2012年5月,杨澜在她主持的《天下女人》里做了一期拖延症专题,她在其中说:“最近我们发现,拖延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病、一个社会病。”
“感觉关于拖延症的讨论铺天盖地了,”高地清风说,“一流行开,自称拖延症就变成了一种现象了,变成一种时尚。”
与此同时,豆瓣小组的人数不断增加。在高地清风的回忆里,2010年圣诞节前后,一个“职业生涯教育机构”的老师出版了一本书,里面提到了“拖延症模式”并推荐了豆瓣小组。这本书带来了小组的一次暴涨,“一天涨了两三千人”。目前,“我们都是拖延症”的人数已经达到11万多人,成为豆瓣关注度最高的小组之一。
对其他“病症”也愈发热衷,比如从几年前就开始报道的“囤积症”“社交恐惧症”和“选择焦虑症”。
在某种程度上,大众对这些词语的加深了很多人的担心和焦虑。心理咨询师师晓霞经常接待一些社会上的来访者,她发现,很多人的来访都是受到的影响。他们状况并不严重,但都会事先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曾经有一个来访者一进门就称自己是“症”,但说来说去,无非是关门时要关两三次,出门时要看几次窗户、煤气是否关好。
“这样的情况大多数人都有,”她让来访者不要先给自己“扣帽子”,“真正的症是影响到社会功能,比如自己洗手直到脱皮,严重的必须吃药、住院。”
还有很多家长为了孩子走进心理咨询中心。“大家都会上网,然后来心理咨询中心求证一下:我的孩子是不是什么病啊,”师晓霞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她看来,在上世纪独生子女政策施行后,很多家长一直有“疯狂的焦虑心理”:“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家长都担不得了。”
更有一些来访者表面上失眠、脾气暴躁,但深谈之后,师晓霞发现他们其实是害怕结婚——房怎么办?车号怎么办?两个背景不同的家庭如何融入?生孩子后两家人谁来带?
“他们身边的问题人群太多,引发了婚前焦虑。这相当普遍,”师晓霞说,“整个时代就是一个焦虑的时代,恨不得人人焦虑。”
一个但不安全的时代
2012年,大一新生吴天(化名)找到师晓霞,一进门就号啕大哭。“老师你知道么,我下周就要考托福,现在一页书都没看。”
经过深入了解,师晓霞发现她的一些其他问题,譬如选择焦虑。家里人对她期望很大,想让她出国,但她十分犹豫,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她还有一定程度上的囤积症:她所有的电子照片、信息都不舍得删,此外还经常翻来覆去地归档整理,一整理就是一整天。这让她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