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新村建了6年,分期分批入住,老史是最后一批搬进去的。由于他的带头,村里出现了严重的“两极分化”,一边红色新楼房里住的都是普通村民,一边灰黄老土屋里住的都是干部。老史说:“搬新楼房,先群众,后干部,这是要让干部们懂得,一个真正的人办事的先后顺序。”……第三代别墅,老史家又是最后一批入住,可他自己没能等到这一天。这成了刘庄里永远的痛。临别,村民恳求:让老的灵柩在别墅里停一停吧。可他只留下了的回眸。
老史从1965年起,先后由县委、地委开工资。起初工资比劳力工分收入高,他一连12年向村里交工资,按劳力平均水平拿工分。1977年起,劳力收入远远超过他的工资,他又退出工分拿工资。连回村的退休干部和教师都享受的公共福利也不要。
他家老宅6棵大榆树,小张庄木匠出价3000元要买去做马车没有卖,儿女嫁娶打家具也没舍得用。建集体新村时全部贡献出来了,村里作价2000元,他只收了1000元。
食物极度匮乏的1960年,他赴京出席全国民兵英模会,公家发了20斤粮票几十元钱,到会上农民代表免交钱粮,他如数给了村里会计。
儿子在厂里随手拾了一根两三尺长的废旧铁管,回家修童车,他发现后让儿子付了钱。
他说:“有人说我史来贺一生不爱钱,这话不对,集体致富咋能离开钱?但员只能为党增光,不能以权沾光。干部不怕吃亏,才能‘说话有人听,号召有人应’。”
《热爱集体,更热爱国家》,是《》报道刘庄时配发的评论标题。三年困难时期那一年,刘庄交完7万多斤公棉,还余超产棉3.7万斤。往南走15里赶大集,一斤卖高价8元钱;老史带头往北走7里交公棉,平价一斤卖2元钱,全部支援了国家。
刘庄家大业大,老史这个一把手光管监督,50年不批钱、不签单。他待了20多年的办公室,3间砖土平房20多平方米,被6张木床和桌子几乎摆满,顶棚也被冬天烤的棉柴火熏得黢黑。干部开会,天冷就挤坐在床铺和小板凳上,天热就把床席拉出去坐在树底下。
他曾经给村里干部每人发过两个本本,一个工分本跟群众一样记出勤,一个“本”记奉献。村里干部说,干了30年不知啥是补助,分配不比群众多得一点,啥事还得比群众跑得靠前,夜里群众睡了,干部还要开会学习。所以在刘庄,没人拉票争官。
吃喝风在刘庄更刮不起来,无论哪级领导来,村里家常饭就挺好。老史与外甥聊过:“啥好啥不好?想吃啥啥好。你老舅从小到大啥没吃过?从吃野菜树皮,到吃国宴,还是白开水、热馍就炸辣椒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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