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出,这一次评判品评与上一次评判品评相比,识者们的观点和态度来了一个180°大转变。但这一转变却没有让孙过庭高兴起来,孙过庭内心清楚,致使识者们观点和态度改变的,不是作品的艺术内容,而是作品的外在形式,即假之以缃缥,题之以古目,一群书法评判品评的识者们,还真的将孙过庭的作品当成了古迹。
通过这次评判品评实验,孙过庭彻底了这些识者们,原来中国书法评判品评中的识者们,竟然是一群不一定懂书法艺术的人,他们对中国书法的评判品评,犹惠侯之好伪,似叶公之惧真,只看而不计实质,只图虚名而不务实际。
这一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中识者的群体变成了两类,一类是贤者,一类是愚夫。所谓贤者就是具有影响力的人,所谓愚夫,则属之人。第一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中的年职自高者,就是这一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中的贤者,这些人尽管在识者中占绝对少数,但这些人的态度和观点却引领着评判品评的方向。第一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中的不识者和错识者,就是这一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中的愚夫,这些人尽管在识者中占绝对多数,但却是一批墙头草和随风倒,只是跟着贤者胡扑乱跑瞎起哄。
第二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中的评判品评,虽然也是胡评、乱评、瞎评、错评,但与第一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中错评相比,其胡和瞎错法却是不同的。
通过书法评判品评实验,孙过庭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中国书法评判品评的标准不是客观的,而是主观任意的;评判品评的方法不是规范的,而是随意的;评判品评的依据不是书法作品的质量,而是贤者的观点,而贤者观点基础是臆断,书法作品的优劣贤者说了算,想怎么评就怎么评。
谁是贤者?那些年职自高者,用白话说就是有名头者。
贤者凭什么改观呢?又是怎样改的观呢?孙过庭没有说,但从竞赏豪末之奇,罕议锋端之失的评判品评现象上,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贤者可能是书法家,也可能不是书法家,可能懂书法,也可能压根就不懂书法。贤者的观点可以不是一个纯书法艺术的观点,可以是的,可以是经济的,可以是人缘的。贤者脑袋一拍说谁好,愚夫们就跟着说谁好,贤者吹什么风,墙头草们就往那边倒。由此形成了书法界的怪象,贤者说你好,你就好,说你不好你就不好。作为书法家,无论你的书艺多高,对贤者无可奈何。
通过这次书法评判品评实验,孙过庭的头脑更清楚了,千百年来,我们的书法家就处在这样一种书法评判品评的之中,他们的书法艺术生命就掌握在这样识者们的手里。最后,孙过庭用伯牙劈琴断弦,不复鼓琴的典故发出了自己对中国书法评判品评的感叹:中国书法评判品评需要真正的识者,需要客观的评判标准和规范的品评方法。伯牙没有了自己的知音钟子期,没人能够听懂他的弹奏,而中国书法的评判品评不是简单的一个没有识者的问题,而是由假识者着中国书法评判品评的命运。当代书法家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