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女儿看来,陈志武和普通爸爸没什么两样。每天早晨,他送她们上学;每周,花半天左右时间处理对冲基金公司的事务;每年,大概有90~100个学时左右的教学任务;除此以外,他的工作重点都放在研究上。
2001年开始,陈志武把研究重点之一转向了中国转型中的市场发展问题。陈志武认为:“国内绝大多数社会科学领域的学术论文,在我看来学术价值非常低,经济学相对还要好一点。区分一个国家学术领域水平高低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这个学科最顶尖的学报跟民间的大众刊物作比较,如果学报上文章的内容和可读性跟大众刊物没太大差别的话,就说明这个学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真正成为一门专业性的学问,职业化的研究团队还没有建立起来。翻翻中国经济学、社会学和学等学科的一流学报,你会发现,一个没有受过太多相应学科训练的人基本上能看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在内容、视角、研究方法上,他们写的东西和大众报刊没有太多的差别,这说明这些学科在中国并没有成正的学问。”
现在,这位排名全球第202位的经济学家,每年有3个月左右待在中国,他对中国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并乐于提供自己的意见。“我现在研究的问题,一是围绕资本市场发展所需要的法律、新闻等配套的支持架构,这是我多年来一直非常关心的;第二是金融史,特别是中国过去几百年借贷市场及其他市场跟证券业的发展到底是什么关系;第三是国际经济、国际金融和国际资讯这些相关的、互动的变化。”
由于更喜欢进行比较研究,“包括把今天的中国跟今天的其他国家、把100年以前的中国跟100年前的其他国家这种纵向和横向的比较”,陈志武对中国的观察有着更为宽泛的视角,因此总有的解读。他从中国人热衷武打片,看出中国产权与合约权益机制的缺失;从高利贷存在的合,谈放开民间金融之可行;从第三产业的发展程度,谈监督、信息透明之必要;从中国人勤劳却不富有、从中国与印度的对比,阐释今天世界的竞争主要是制度竞争,“哪个国家能为金融证券交易双方提供更好的契约执行架构和信息架构,就可以更多地从事那些经济附加值更高的工作,经济增长质量就可以更好”,他呼吁“中国摸着石头过河,已经过了很远了,该考虑一下制度机制方面的了”。
虽然经济学家们总不乏经世情怀,而陈志武认为,并不能因此影响研究的性。“做学问的人,经济学家也好,其他学界的也好,第一个任务不在于我们的观点今天或者明天会不会采纳我们不以此判断自己对社会的贡献,而是首先要问自己,我研究这些问题,对于社会、对于整个学界的认识是不是有一个根本性的提高。学者不能以是不是会采纳来决定自己写什么文章、研究什么问题。”因此,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以最客观的形式给其他学者和业界、给的决策部门提供尽量客观的研究:“今天世界上富有的国家的经历一再说明,市场经济加私有制,特别是土地私有,不仅仅是让一个国家和她的人民更富有的途径,也是最终解决不均、收入差距的根本性制度安排。我相信,市场经济是根本性的、是帮助中国进一步持续发展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