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家威廉.洪堡提出的“研究型大学”思想和相关制度设计(如降低研究优秀教师的授课任务量)在思想和制度上为大学对社会的责任(通过对真、善、美的探寻促进社会进步)和对教师的要求(在思想和知识上活跃于前沿)提供了理论依据。
因此,现代大学对教授和博士的要求越来越从“一个出色的从业人员”或“一个熟知经典的大儒”变为“一个积极创造新知的研究者”。
写论文最重要的基础有两点,一是如何清楚严谨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二是如何快速找出一篇文章中的毛病和漏洞,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性思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前者也是为后者服务的。因为目前每年世界上产生的研究越来越多,而每个读者和审稿人的时间也越来越宝贵,所以一篇写作不清楚或者文字过于花哨的文章常常会因为无法被人读懂或者看起来可疑而失去读者。
所以为了让自己的文章尽可能清楚可读,每一个博士在读博初期都会不断被要求自己的语言,一方面要力求每个专业名词都有可查证的可靠来源,让专业人士充分理解;一方面也要尽可能让研究结果背后的故事通俗易懂,让周围没有专业背景知识的人都能听懂。
一篇正常论文的完成,无不伴随着前期无数被毙掉过的创意,中间无数卡在那里不得向前的难题,以及总算看到曙光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话题一个月前被别人做过了”的沮丧。
而且就算写得出来,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还需要不断在会议告,让听众来“锤”;写信厚脸皮征求师长同事的意见,请同行“锤”;最后投到期刊,请主编和匿名审稿人“锤”。
我听说过青年学者在作报告时从标题页就开始被提问质疑,最后时间到了才刚讲到五十页ppt里的第三页,也亲眼见过学术大牛因为一个实验设定讲不清楚被一群博士生“”而尴尬地在台上楞了好几分钟。
至于到,遇到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审稿人就更正常了,而且对于一些采用“前台拒稿”(desk rejection)的期刊,十分钟就被打回来更是不稀奇的事。
这些听起来近乎的制度都是为了,虽然期刊可能会误杀很多好研究,但在有良好审稿制度的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其结果一般都是千锤百炼,经得起考察的。
最后我想说,论文是博士写给学术的情书,拒信是来自学术的卡。博士不是印在名片上的“智者”头衔,而是刻入灵魂里的“爱知识人”徽章。
鬼节出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