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二十周年,我们仍能记得当国旗高悬、军姿飒爽在香江畔时泪目的感怀;仍能记忆一代港星风华绝代、最是盛世;仍能体会第一次踏足港岛时从脚底蹿升的激动。但二十年,切切实实发生在“人”这个标签身上的变化有几何?这些由南至北群体中有着商人、文人、艺术家、行业专才等各式各样的身份,什么在促使并维系着他们的双城生活?又是多大的吸引,使人决心换座城市生活?
欧阳应霁最终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创作者”的名卡里,“无论画漫画、写书、策展、做和食物相关的节目、主持等等,都应算作是创作者。”创作者注定不止于“双城”生活——“工作与生活没有明确的边界是创作者的常态,”是欧阳应霁的一头,而另一头是、上海、深圳、广州、米兰等等城市的集合,“广义上,也算双城。”
初次来到,是1986年,“我的毕业论文答辩是在中央美院。”八十年代的,莫说是一个人,现如今不少未曾经历过此的年轻人或是在此经历盛年的过来人,都在感怀、称奇和某种层面的想念。
初涉的欧阳应霁借宿在父母的朋友家,“那是一个大院。”他说。同屋翻身或是窸窣响动、邻居哪个点起床上公厕、公共回廊下做饭乘凉是生活的有效部分,“每天邻居吃什么大家都能知道。”这对一个二十出头、自小在长大的年轻人是一种新奇、别扭又奇异融洽的体验(我们猜测当时的欧阳老师一定需要很棒的表情管理能力)。
他毕业论文的方向是“1949年后至八十年代中国连环画的发展”,每天出入于央美的连环画系,采访聊天的无不是当时的连环画大家,“那是一个很有趣的专业,”欧阳应霁尾音里留有一些温存,“他们还带我去前门那家最老的都一处,我吃到了哪怕到今天都觉得是最好吃的北方烧麦。你知道,南方的烧麦根本不这样。”
近年来更多以“美食家”身份为人所认知的欧阳应霁,保留了对上世纪八十年代食物的美好记忆,或许有“时代滤镜”的,但大概不会有人怀疑,那时的手艺人对事业的专注和所图甚少。“你问我现在在的时间最常去哪家饭馆吃饭,真的,城内很少有让我觉得始终用心的餐厅了,所以我近年的活动范围多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