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风流倜傥,人长得也很漂亮。他娶过好几个太太,包括我祖母在内都是侧室,我父亲就是庶出的。但是他没有嫡子,嫡出的就一个女儿,是原配所出。他的原配夫人,后来几位夫人谁都没有见过。她是苏州名门顾氏。我的另外几位祖母出身都比较低微,都是侧室,始终没有扶正。只有我的祖母生了一个孩子。所以就我父亲是祖父唯一的儿子,但是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因自己是庶出而有任何的自卑。
除了您的祖父之外,您几个曾伯祖的儿子的情况,您能谈谈吗?
赵珩:老大赵尔震做过工部主事的,三品,无出。老二赵尔巽到六十二岁才得了个儿子。只有赵尔丰有三个儿子。我祖父最小。前面两个,一个大排行四,一个大排行七。赵七爷跟梅兰芳关系非常好,许姬传多次和我提起他。七爷也是位才子,可惜英年就去世了,也无出。四爷他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孙子,这位四爷虽也住在东总布胡同,近在咫尺,但是与我的祖父兴趣爱好大相径庭,他喜欢在家鼓捣些《九章算术》《勾股》之类,完全是理工科的头脑。因此他的孙子大概也有些这方面的遗传,是学物理的。1949年以后,三十五岁就评上了北师大的副教授,很了不起的。因为曾做过司徒雷登的秘书,结果“”了。我们都是坚字辈,珩应该是字,我名字应该是履坚。北师大的那个叫亮坚,还有一位叫誉坚,一直生活在上海,也去世了。
这就说到您父亲这代人了。他和启功先生的交情很深。
赵珩:虽然我父亲比启功先生小十来岁,但启先生一直管他叫学长兄,他们同时授业于戴绥之(字姜福)先生。戴先生的古文非常好,也是我曾祖的旧僚属。那个时候启先生家境不是很好,就在别人家就读,老师都是戴先生,算是同出一个师门。他对我父亲非常好,我父亲对启先生也非常好。1971年,当时恢复整理二十四史,原来没有《清史稿》。第二度整理二十四史才加上《清史稿》。我父亲点名要两个人,一个北师大的启功先生,一个是民族学院的王钟翰先生,于是把他们两个人给解放了。所以启先生非常感激他。我父亲住院了,启先生身体那时也不好,还常来看他,而且给病房的医生几乎每人写了一幅字,意思是让她们好好照顾我父亲。启先生也常重情义的人。
我祖父和我都爱看戏,但我父亲不太喜欢。这是时代使然。他很忙,无暇顾及这些事情,而且那个时候,也没完没了,他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我父亲历次——三反、五反、反右——都没事,包括“”都没受到太大的冲击。因为他历史清白,解放前没干过任何事,解放后才参加工作,人缘好口碑又好,所以说运气算常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