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都没能来得及做成。所以,我想你去安排一些学生,以我们研究室的为主,我每天讲二个小时,你们纪录下来,将来整理出来,可指导你们的研究。”朱先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作出这个决定的。朱先生计划分史学史、史、思想文化史、
学术史和科学史等几个专题进行。只是一如既往,他的出发点还是在为学生考虑,他设想在这些专题下面,根据每位学生的研究兴趣,谈谈他对这些问题的看法,还有什么角度可以突破,可以拓展的方向,该看的书,可研究的课题等。“以后我不在了,你们可以根据作进一步的研究,也可以把它写出来,或许对你们的研究有所帮助。”当时我问朱先生是不是可以加入“史”,这是当代史学研究者最感兴趣的内容,太多的人想从朱先生那里了解“”那段历史,历史系分党委耀教授就是专做“史”的。以往,朱先生总是回答现在不行,此次朱先生说:“可以,不过不知道金先生是否有时间,你可以去问问。他是,很忙的,没时间就不一定要他过来了。”谈完之后,朱先生说你现在就回去安排吧。往常朱先生总希望我们学生多陪他一会,拖着不让走。此次谈话干净利落,没有一句闲话,前后不到15分钟。当晚李天纲教授去朱先生那边做了第一次,也是朱先生最后一次,在谈话过程中,李天纲明显地感到朱先生有些力不从心了。第二天姜鹏带着我们拟定好的专题和人员安排去见先生,先生说,现在暂不开始,让我想两个星期再开始。第三天,先生病情突然加重,呼吸说话困难,第四天凌晨先生陷入昏迷,史的内容永远停留在先生的脑海里了。与他的生前挚友王元化先生和章培恒先生一样,朱先生带着未完成的计划走了。2012年4月22日,复旦大学历史学系主办了“朱维铮先生追思会”,朱先生的学生悉数到场,共同追思先生的,回忆先生热爱生活、关爱学生、锋芒锐利、肆意纵横的真情人生。这些精彩发言与真情回忆构成了《怀真集——朱维铮先生纪念文集》的基础文本。朱维铮先生作文不喜欢用“”一词,而择“实相”,他说:“我的文章不用‘’,因为你看到的只能是一个方面。‘实相’是的一部分,它与不同。是绝对的,实相只是对应于皮相而言。一旦发现错了,便知道改正。”《怀真集》近70篇文章,是每位作者从自己的角度和切身感受写下的他们认识和记忆中的朱维铮先生,其中难免会有矛盾和冲突处,这使我想起朱先生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做历史,我相信马克思所说的‘历史的事实是从矛盾的陈述中间清理出来的’。”我们不吝望这本纪念集能全面准确地记录朱先生的学问人生,只想表现他是一位有思想、坚定和丰富情感的真学者。唯愿它能为研究建国以来中国历史学的发展历程提供一个“实相”。(作者为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思想文化研究室主任;本文为纪念朱维铮先生逝世一周年的纪念文集《怀真集》的后记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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