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点解到过程解,从经济到了金融,从微观到宏观的加总,从个体到集体非,从存量到流量。关键是这些“从……到……”的过程。就如凯恩斯所说我们都是要死的。从长期来看,我们最终将皈依完全市场理论。可我们活着,就要研究过程,关注过程。
过程的度量衡是“时间”。金融学分析的核心是“收益—风险”,二者都与时间有关。前者是时间轴上现金流的贴现,后者是时间之上的“不确定性”。
资产价格的核心是预期及预期对现实价格的相互作用。这是“现在与未来”的相互转换,这是“认知与存在”的相互转换。
哈里斯(1981)说,时间是货币的本质。实际上,金融的本质即是时间和信息。风险是不确定性,是信息、时间的函数。降低风险(不确定性),要么增加信息,要么拉长时间。
(1)关于拐点。在宏观研究里,关键是探寻各种各样的拐点。政策的,经济的,通胀的,流动性的……大的,中的,小的。从数学的角度讲,拐点是斜率无穷大的点。从哲学的角度讲,拐点是“质变”的点。量变无恒准,可是“质变”却不同。所以,市场会给它一个无比大的定价。因此,宏观必须定大方向。好、坏,多、空、松、紧。但是,将认知推向了最极致,法性主张“扫一切相,破一切执”。但是,大众接受不了这样的“混沌”,必须要给出答案。
(2)关于主导变量。如何看2017年与2018年的宏观阶段主导变量。2017年,经济强、金融紧是宏观交替主导变量,背后的逻辑是“经济稳定、金融稳定”是金融周期下半场反折线式的宏调双锚,A股也完美地演绎了周期、消费交替五波走的行情。
(3)关于斜率。黄老师曾用“蜜蜂的运动轨迹”对资产价格做的比方。如今看宏观经济对市场的影响的框架何尝不是“蜜蜂、箱子和箱外的那只手”。作为宏观分析师,要研究的是蜜蜂与箱子的相对距离及其轨迹。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箱外那只手”不仅可以搅动蜜蜂的运动轨迹,已然有了重塑箱壁的巨大力量。
入职不久,黄老师就安排了我陪同凌鹏的一场演。那场演后,我把凌鹏的策略分析框架完整地读了一遍—从驱动力与信号验证到宽体策略。
印象最深的是在演中他讲了波普尔的“主义”及其名言是“理论不能被,只能被证伪”。我们不穷尽所有,将永远不知道“真”是什么。因此,不可知论、怀疑论如此让人沮丧。
我们眼中、心中的“真”只是在自己认知体系和框架下的真。宏观是对这个世界尽可能贴近的描摹。然而,看到的都是符号所呈现的现象世界。如何去掉噪音、干扰,剥洋葱式地无限接近事物最核心的本质,取决于自己的认知体系和框架。拓展、完善自己的认知框架,以期无限接近客观世界是毕生之努力。然而,这似乎又是个西西弗斯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