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对象的选择最好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这样,通过对典型案例的深度解剖,就能形成对这类现象较为深入、详细和全面的认识,起到一叶知秋的作用。对于本科评估组织化动员而言,地方院校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组织化动员表现出最强烈的动机和最发达的形态。 而我作为一名地方院校组织评估工作的主要,具备解剖麻雀的便利条件。而且,本研究侧重在组织化动员的过程剖析,而这个过程通常是隐匿在文本之后的,了解其幕后的情况变得非常重要。 这个研究对象和研究重点的确定,使我这样背景的研究者具备了绝对的优势,研究条件十分有利。
经验基础上的学理研究,要与经验事实保持一定的距离。距离直接决定了观察的角度,观察的距离不同,看到的景象就会不一样。理想的距离应是既能看到事物的全貌以及事物之间的联系,又能抓住其中的细微之处。 距离太远,难以产生感性认识,抓不住深藏其中的微妙,深度不够;距离太近,就会其中,跳不出来,宽度不足。对我来讲,用自己工作的院校作为案例研究对象会比较,说什么、怎么说才能真正发挥内里的局外人作用,既抓住关键问题所在,又不损害组织利益,这是我在研究设计中反复琢磨的一个重要问题。将研究聚焦在组织化动员过程而非应对评估的具体措施与策略上,应该是一个比较理想的观察距离。 既可以一个内部人深入其中,感受组织内部人员的情感和态度,理清该事件内部因素之间的复杂关系,组织化动员的实题;又以一个局外人、一个研究者的身份,不陷入到具体的琐事之中,不遮盖问题,以的态度进行客观分析。
我觉得自己的研究思很清晰,论文写作只要按照研究设计进一步细化即可。 但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吉登斯的结构二重性理论宏大、因素众多,关系复杂,正如评论家所言,吉登斯的理论是综合了各种理论要素的煎饼,内部充满了矛盾和张力,吉登斯像狐狸一样,像蜜蜂一样,在理论之间飞来飞去,要理解他的理论就像试图去抓住一根水银柱。 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该理论缺乏中观层次的分析框架。 这样,上层的理论和下层的材料就无法串在一起,研究从理论出发的径走不通。这样,我只能在核心研究内容上寻找突破径,希望能借鉴到其他研究者的分析要素。
然而,由于社会结构的差异,社会运动多是自下而上自发集聚而产生,找不到类似组织化动员的模式。 而且,对运动研究的理论视角虽然多样,但每一种理论视角关注运动发生和发展的不同方面,在理论议题、研究兴趣和基本假设等方面存在着根本的区别,很难借鉴。而我国虽是一个运动频发的国家,相关的研究议题也很多,但理论视角却比较单一,基本上都是史学研究,重在对史料的挖掘和整理。 研究内容基本上是对各种具体运动发展脉络的描述和分析,对运动性质与特征的归纳,对运动结果的探讨和利弊得失的评价等。 这些研究对为什么要进行组织化动员的借鉴意义不大,但对怎样进行组织化动员有一些作用。 因此,要想将论文研究进行下去,首先要构建出一个组织化动员模型,分析影响组织化动员的核心要素,可这样的要求显然超出了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