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恩强调范式与科学共同体之间的密不可分的联系:“‘范式’一词无论实际上还是逻辑上,都很接近于‘科学共同体’这个词。一种范式是,也仅仅是一个科学共同体所共有的东西。反过来说,也正是由于他们掌握了共有的范式才组成了这个科学共同体,尽管这些在其他方面也是各不相同的。”③基于“范式”和“科学共同体”这两个基本概念,库恩对科学发展进步的过程做了一种模式化的描述:常规科学→危机→科学→新的常规科学。
库恩是这样描述常规科学的:“‘常规科学’是指地建立在一种或多种过去科学成就基础上的研究,这些科学成就为某个科学共同体在一段时期内为是进一步实践的基础。”④也就是说,一个研究范式在科学共同体内被确立,乃是常规科学的标志。在这个时期,科学家们主要从事的是解难题的活动。他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彼此没有原则上的争吵,共同投身于研究之中。此时,式思维占据了上风,科学界一片风平浪静,一个个难题相继被解决,研究稳步增加。可以说,这是科学发展过程中的黄金时期。
常规科学阶段的研究活动往往带有保守性。但是,库恩在承认这一点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常规研究的另一方面:“常规科学的目的不在于事实或理论的新颖性,而当常规科学成功时,也无新颖性的发现可言。但科学研究却不断地发现新的和始所未料的现象,而且基本的新理论也一再地为科学家们所发明。历史甚至提示出,科学事业已经发展出了一套强有力的独特技巧,以产生这类令人惊讶的现象和理论。如果科学的这一特征与我们前面已经说过的相一致,那么,在范式指导下的研究,必定是一种引起范式改变的特别有效的方式。”⑤也就是说,常规研究一方面会科学家的视野,另一方面又在把他们的研究引向深入和精致化的过程中使他们注意到知识的细节,而往往在这些细节方面会出现一些无法由现有范式去解决的反常现象。这样的反常现象会随着常规研究的深入而越积越多,直至引起科学危机,最终导致科学的发生。这便是库恩所描述的科学发展的实际历史进程。其中,他关于研究范式的确立和常规科学的研究方法的描述,对于我们理解人的发展经济学的现状和未来具有意义。
尽管库恩是在解释自然科学时提出“范式”概念的,但他在《科学的结构》一书中也多次提到社会科学。此外,随着社会科学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社会科学家也接受了库恩的范式概念。因此,我们可以参照库恩的描述,一下人的发展经济学的研究现状,看看它在哪些方面已接近一个研究范式,在哪些方面还在成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