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是个很有意思的老者,一点都没有大师的威严和令人生畏的架子。
他平时很少说话,甚至很缄默,但授课时却很投入,尤其是朗读诗歌的时候,飞白经常会进入情境,处于陶醉之中。我们常惊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怎么会有如此充满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飞白还是个非常幽默的人。
他说:“论文中你自己原创的论点是核心,是你的baby(孩子),论文中引经据典,引用人家的资料,则是给baby买些衣服、奶瓶、尿布之类。现在你们写论文跑图书馆、上网、外出调研——就是上、上海、广州采购,将童装尿布大包大包地带回来,资料相当丰富。写成论文一看,几乎像个儿童用品百货公司。不过再仔细瞧瞧,里面却单单缺少一个baby,结果比穷人家没衣服穿的孩子还不如。”
“论文的选题最好不要太大,用锥子尖去扎,才能扎得深。反过来说,你用锥子柄去扎是扎不进的。而你们的论文偏偏喜欢把面铺得太宽,好比是美国飞机来他个地毯式轰炸。”
这样有趣的例子,比比皆是。
和其他的课程不一样,飞白从来不照本宣科,所有教材都是自己编写的,而且非常认真。
现在我家里还存着飞白给我批阅的作业,一张张信签纸上写着大段大段的评语,工工整整,很漂亮。错误的地方他会用绿色的水彩笔认真地勾画出来,还在旁边加上正确的答案。
对他来说,每个学生都值得尊重,每个青年都有闪光点。
本报首席记者王湛通讯员熊辉实习生毕
感谢浙大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所所长吴笛对本次报道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