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春艳也很清楚,“有些学生轻松抄袭,老师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去了,转过身,学生就嘲笑老师:这几个笨蛋,随便抄一篇,他们也看不出来。”
“每指导一个学生,老师只有300元津贴,但要看三稿甚至五六稿,每篇论文就像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一压就是一年。”
刚刚忙完2005级学生的论文答辩,李春艳又接到通知,2006级学生中的27人将由她担任论文导师——为了与找工作的时间错开,大部分学校都已将学生写论文的时间提前到大四上学期。
辽宁大学副校长陆杰荣与其带过的学生杨伦共同署名发表的一篇论文被指抄袭事件,这两天成为热点新闻。辽宁大学刚刚给出的调查结果称,抄袭一事基本属实,但抄袭系杨伦一人所为,陆杰荣署名仅为帮助学生的论文发表,非直接责任人。
无独有偶,这和2006年笔者调查采写过的某体育学院院长与其所带过的硕士生合发的论文涉嫌抄袭事件,最终给出的解释如出一辙,都是“抄袭系学生所为,老师并不知情”。对于这种解释模式,笔者在多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
笔者考研的时候,曾经买过一本由新闻学界一位著名教授写的世界当代新闻史,书中内容都是资料堆砌,不少段落整段“引用”同类著作。然而,这本书封面却印着某某人“著”而不是“编”。
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该书错误百出,有不少还是史实性差错。对于同一个地名和人名的翻译,前后也大相径庭。一些翻译的搞笑程度,丝毫不亚于近日流传甚广的把ChiangKai-shek(蒋介石)翻译成“常凯申”这样的译法。
没多久,这位教授回信了,态度诚恳,说这本书之所以问题多,是“因为赶得太急,出版社编辑住在招待所坐等书稿”,而之所以会出现“引用”多及翻译问题,是由于“我的一些学生帮我写了几章”。言下之意,似乎是被学生“”了。
从近年来被的多起学术抄袭事件来看,一个极力表明自己清白的老师身旁,总会有被指“”老师的学生,这几乎成了学术抄袭事件发生后通行的解释模式。在这一模式下,教师经常出演者角色,而真正的大反派,往往都由他们的学生担当。“论文不好发表所以挂上老师的名字”、“挂了老师名字不需要交版面费”等,经常会成为教师为什么会署名为第一作者的最常见理由;而“此事全由某某一人所为,与某某老师无关”,“某某老师对此论文没有贡献”,又成了将教师的责任“择”干净的常见话语。